2011年2月14日星期一

从埃及变天联想…… 谁害怕新媒体?


从埃及变天联想…… 谁害怕新媒体?
(2011-02-13)

陈青山   埃及动乱无疑是新年以来最重大的国际新闻。埃及人民反政府运动引发了国际社会对其政治与经济冲击的双重担忧。埃及理所当然成了全世界关注的焦点。
全世界的媒体都聚焦埃及。欧美媒体尤其重视埃及的变天。美国各大电视台的新闻主播更是云集开罗,进行铺天盖地实地实时的报道。然而,中国媒体却选择敬而远之、低调处理。
许多人将埃及人起义归功于互联网、面簿(脸书,facebook)和微博(推特,twitter)等新媒体和公民媒体,甚至有人称其为“面簿革命”,因为抗议示威的前期策划与动员主要是通过面簿完成的。但新媒体的成功也将促使专制政权进一步加强对公民媒体的审查。
新媒体放大反对派声音
新媒体在埃及革命中无疑成为汇聚抗议力量的重要工具。它成功地放大了反对派的力量与声音,促使反抗运动达到关键多数,横扫全国,挑战并动摇了穆巴拉克总统的根基。
但随后穆巴拉克采取了极端手段,先是立即屏蔽了面簿和微博,跟着切断全国的互联网及移动通讯,突显了新媒体的使用还是受到客观条件的局限。
有评论员指出,埃及主流或传统媒体其实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重要的另类作用。试想,如果埃及的国家电视台倒戈或被示威者占领,成为全天候向全国播放反穆巴拉克宣传的工具,穆巴拉克恐怕会倒得更快。
而在专制政府对传统媒体普遍有着较强掌控力的今天,电台、电视台和报章对于政治事件的影响力恐怕还不是新媒体所能取代的。
《纽约时报》评论员法兰克·里奇日前发表文章,质疑欧美媒体大力吹捧所谓美国人发明的公民媒体在18个月前伊朗“绿色革命”和近日突尼斯和埃及动乱中扮演关键角色,会不会是一种“网络乌托邦”或西方沙文主义在作怪。
他引经据典、列举数字,说明许多评论员根本忽视了网络覆盖面在这些国家其实仍不够普遍甚至微不足道的事实。
他说,一直到埃及政府关闭所有四家互联网服务公司之后,抗议人数不减反增,有关公民媒体影响力的吹牛皮才停歇下来。
里奇引述多名同行的话说,埃及社会动荡根源的存在和积累是本次事件爆发的根本原因,互联网只是表的东西。面对深层次社会动乱,民众既要看到本,也要看到表,不能本末颠倒。
里奇在文里也批评美国主流媒体这些年来严重失责,没认真和有系统的报道影响阿拉伯地区的消息,教育民众,以致绝大部分美国人直到最近连谁是穆巴拉克都搞不清,而美军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征战多年,许多人连逊尼派和什叶派回教徒都分不清。
他说,这些都是美国媒体多年来自我设限、肤浅、短视以及缩减外国新闻报道种下的恶果。
如今埃及动乱新闻排山倒海而来,他怀疑受众又能理解和消化得了多少?
中国低调报道并屏蔽互联网
另一方面,中国不仅低调报道埃及危机,将报道篇幅压低或模糊焦点,还针对埃及动乱的报道进行互联网审查。
德国之声中文网报道,北京正密切注视北非的政局动荡。担心民众抗议的火种会跨国蔓延。
《法兰克福汇报》说,北京虽没完全禁止有关埃及的抗议消息,可是,关键词“埃及”在中国的一些微博网站中被屏蔽,查不到结果。
路透社在1月30日报道中指名搜狐和新浪网等中国门户网站的微博平台对有关埃及骚乱的内容予以封杀。
有评论指出,中国媒体开始报道埃及的动乱时并没将焦点放在反暴政争民主的斗争上。
法新社上月底指出在动乱初期,中国官方媒体并没有刊出埃及公众示威抗议的照片。此外,当局致力于主要通过新华社传播官方对事件的看法,其报道集中于开罗的暴力。
评论称,官方媒体开始时刊登了几篇社论和文章,形容埃及爆发的危机是试图在还未准备好的国家植入民主掉进的陷阱。党报《环球时报》谴责“西方”干预埃及的发展。
《环球时报》英文版1月30日刊登了关于突尼斯和埃及抗议示威的社论,称“颜色革命不能带来真正的民主”,文章还质疑民主是否适用于其他国家。
其他评论说,即使官方的报道提及了埃及示威人群对贪腐和通胀的抱怨,但通常对此都不会给予深度探究。
《时代周报》则说,官方媒体主要强调埃及动荡的非法和混乱,而不是民主改革的诉求。它说,有关当局用屏蔽互联网显示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中,却也暴露了本身的不安。
从维基泄密到埃及变天,互联网等公民媒体在一系列政治事件中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赏,但正是这些光环,恐怕会使得其前景更加黯淡。
专制政府乃至一些民主国家的政府将越来越盯紧新媒体,就像埃及政府这次所做的一样,让其越来越难发挥影响力。
网络公民对新媒体期望越高,恐怕失望越大。

《联合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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