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9日星期三

受“爱党教育”毒害 中国儿童遭疫情袭击

 


专题部记者江枫、陶莎采访报导)近期中国儿童群体突然爆发传染性肺炎。中共当局声称这是“支原体肺炎”,但其症状并不符合“支原体肺炎”的典型表现。专家认为,这波疫情是COVID-19(中共病毒)的变种导致。与此相对应的是,过去四年,中共加强了对中国儿童的“爱党教育”,用共产主义毒素不断毒害学童。

中国各地爆发儿童肺炎疫情

11月18日,北京昌平区医院李姓医生对大纪元表示,“感染的儿童非常多,医院爆满。前段时间是孩子感染的多,现在大人也多。”

11月19日,北京新世纪儿童医院一名医生告诉大纪元,该院患肺炎的儿童爆满,每天预约挂号全部排满。19日当天已无空号,只能到门诊现场排队等待临时加号。

11月20日,浙江衢州四省边际中心医院一名儿科医生对大纪元说,这段时间每天给将近八九十人洗肺,大多是儿童,住院床位也全部满员,今年“肺炎格外多”。

大连王女士11月20日对大纪元表示,大连市集中爆发,很严重,住院排不上床。她的女儿上小学,11月2日左右开始发烧咳嗽,41℃高烧七天不退,在大连儿童医院住院15天。

大连市中山区白女士告诉大纪元,她的儿子小宝险些因肺炎丧命,“过程不堪回首”。

白女士说,小宝10月20日左右开始咳嗽,去医院诊断称“急性支气管炎”,之后开始剧烈咳嗽,持续高烧,使用阿奇霉素药物输液一周未见效,咳嗽发烧反而越来越严重,高烧40℃不退,还出现了腹泻、吃不下东西、鼻腔堵塞等症状。在洗肺之后,小宝才有所好转。

儿童肺炎可能是中共病毒的变种导致

尽管中共卫生部门向世界卫生组织(WHO)宣称,这波儿童肺炎疫情源于典型的季节性细菌——支原体,而非任何未知的病原体,然而,国际传染病学会新兴疾病监测计划(ProMED)将这波疫情形容为“一种未确诊的呼吸道疾病”,并表示“如此之多的儿童如此迅速地受到影响是不寻常的”。

ProMED的一篇帖子表示,发烧是中国病童的主要症状,没有咳嗽,但许多人出现了肺部结节。ProMED的另外一篇帖子说,中国描述的肺部结节并不是典型的支原体肺炎表现。支原体通常会导致“斑状浸润”,而不是肺结节。

有专家怀疑,此波疫情并非是由“支原体”造成的。北京市昌平区医院李医生对大纪元表示,他认为这波疫情的病原体“很可能是新冠(中共病毒)的变种”。

北京一家医院的儿科大夫王烨(化名)也被诊断感染了“支原体肺炎”。她对大纪元说,“这波感染没有有效的药物。我把能治疗支原体肺炎的药都吃了一遍,也没有效果。”所以她认为这不是支原体肺炎。

吉林市李女士的两个孩子都出现“白肺”,她告诉新唐人电视台,有医生私下告诉她,这其实就是新冠变种,核酸检测也测不出来,但中共政府不让说。

美国病毒学家林晓旭此前也对大纪元说:“其实COVID一直没有离开中国。但中共当局不敢再提,就用‘甲流’或‘支原体肺炎’来搪塞。支原体肺炎不大容易引起肺部感染,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白肺’,而且使用针对支原体肺炎的抗生素来控制也不是难事,不会说药物不起作用。所以,从专业角度来看,它应该是新冠的变种,而且不排除是两种以上病毒和病菌的综合攻击。”

中共病毒导致大批名人死亡

2019年,一波神秘肺炎感染从武汉发源,从中国大陆扩散到全球,造成大量死亡。造成这波疫情的病毒被命名为COVID-19。在2022年12月中共停止清零政策之后,全中国各地医院人满为患,停尸房爆满,火葬场大排长龙。

尤其令人瞩目的是,在这波疫情中,大批中共文艺工作者和科学家死亡(参见“疫情爆发 中共党员扎堆病亡”系列报导)

例如,2022年12月18日,曾演绎中共红色剧目《红色娘子军》的著名京剧演员储兰兰去世。

2022年12月19日,中共党员、曾多次为中共红色影片中的中共高层领导人饰演者做造型的中共国家一级美术师王希钟在北京去世。

2022年12月22日,中共党员、中国高能激光技术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之一、中国工程院院士赵伊君“因病医治无效”去世。

2022年12月23日,中共党员、中国科学院原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副所长、分子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原主任张友尚“因病医治无效”去世。

大量中国人死于中共病毒疫情并非偶然。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2020年3月撰文说,“目前‘中共病毒’(武汉肺炎)这样的瘟疫是有目地、有目标而来的。它是来淘汰邪党份子的、与中共邪党走在一起的人的。”李洪志先生说,共产党的背后是“红色魔鬼”,“神要开始铲除它了,为其站队的都会被淘汰。”

中共用共产主义毒害中国儿童

被中共毒害的不仅仅是成年人,还有儿童和青少年。过去几年,中共加强了对中国儿童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灌输。

2021年5月,中共党魁习近平在党媒《求是》杂志撰文称,“革命传统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使红色基因渗进血液、浸入心扉……”

2020年9月16日,中共党魁前往湖南省郴州市一所小学视察,强调要让“红色基因”在学生身上得到体现。

2020年9月1日,黑龙江省某小学学生参加新学年的第一次共产主义灌输。教室黑板上写着“高举队旗跟党走,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时刻准备着!”的口号。

2019年10月底,江西一所幼儿园的孩子们穿着中共红军、八路军的服装,参加“军民大生产”活动,并高喊口号“一颗红心向太阳,一颗红心向着党”。

中共一直有预谋、系统性地侵蚀中国儿童的心灵。中共从建党伊始,就处心积虑要将中国儿童培养成“共产主义接班人”。

1922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并通过了《关于少年运动问题的决议案》。决议“提出了组织少年(政治)运动的紧迫性和极端重要性”。

当年,中共组织大罢工,儿童团员们颈系红领带,手持木棍维持秩序。五年后,在中共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中,儿童团员们跟大人一起批斗地主豪绅,并执行监视地主豪绅的任务。

1930年12月11日,少共国际执委会和国际儿童局给中共写信,就改造儿童运动提出要求。中共青年团五届三中全会随后撰写了《儿童运动决议草案》。

1949年1月,中共中央颁布了《关于建立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决议》,决议要求青年团派遣最好的干部领导所谓“新中国”的少年儿童组织,同时还要求在各级团委之下设立少年儿童部或少年儿童委员会。

2020年5月,山东省菏泽市建立了一个“国防教育训练基地”,专门针对6到16岁的儿童和青少年进行为期2至40天的培训。该市一名政府人员称:“培养红色接班人得从小培养,若到十七八岁,都有自己的思想了,就不好改变了。”

中共将共产邪灵注入儿童稚嫩的头脑,给他们带来了灾难。今年11月份以来,儿童肺炎疫情席卷中国。11月22日,北京儿童医院门诊叫号超过1000号,输液叫号超过1600号。同一天,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妇产儿童医院、北京市儿科研究所等医院的急诊都排到500号左右。

责任编辑:连书华#

2023年11月23日星期四

王朝灭亡前都会发生这种事

 自夏朝开始,华夏历史上的历代王朝,在走向灭亡之际,天灾都较其前期和中期为多,而且有的十分频繁。

自夏朝开始,华夏历史上的历代王朝,在走向灭亡之际,天灾都较其前期和中期为多,而且有的十分频繁。(图片来源:Adobe Stock)

历史总是重复的,只不过是戏台上更换了主角和场景。当翻看历史,审视每个王朝覆灭的原因时,你会感到惊诧不已:中国自夏朝开始,各个朝代在走向灭亡之际,都是天灾频繁的时期,且持续时间很长。这是上天在向人们暗示着什么吗?接下来,我们就看看王朝末年都发生了怎样的灾祸。

夏朝末年,发生过两次大地震。《竹书纪年》记载:“帝癸十五年,夜,中星陨如雨;地震,伊、洛竭。”“帝癸三十年,瞿山崩。”

商朝末年,也发生了一次大地震。《竹书纪年》载:“帝辛四十三年春,峣山崩。”另据《淮南子》载:“殷纣时,峣山崩,三川涸。”

西周末年,都城和附近泾水、渭水、洛水三条河的地区都发生了地震。而且还出现了一些异常气候和自然现象。《竹书纪年》载:幽王三年冬,大震电。四年夏六月,陨霜。”这里所记述的,实际上是一种冬暖夏寒的异常气候。冬暖则害虫多,夏寒则伤庄稼。

秦朝末年,出现了罕见的水灾。当时山东、安徽等地方因久雨成灾,成了水乡泽国。

西汉后期,从汉元帝刘奭起,灾祸就连年不断,一直持续到西汉灭亡,灾祸包括水灾、旱灾、虫灾等。

东汉后期,更是多次暴发大疫。而东汉末年,即公元217年,全国发生了一次非常严重的疫情,当时“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合门而殪,或覆族而丧。”疫病为害之惨烈难以想像。当时许多地方连棺材都卖空了,悲泣声弥漫四周,不管你是富人还是穷人都会传染疫病,贫苦百姓无钱来埋葬家人,所以处处都呈现出“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

三国两晋时期,是中国历史的大变动时代,共发生旱灾六十次,水灾五十六次,风灾五十四次,地震五十三次,雨雹之灾三十五次,疫灾十七次,蝗灾十四次,歉饥十三次,霜雪、“地沸”各两次。据《晋书·五行志》记载:晋朝末年先后发生了四川地震;“秦、雍二州大旱,疾疫,关中饥,米斛万钱。”“青、徐、幽、并四州旱。十二月,又郡国十二旱”以及暴风、霜降、大水等。

隋朝后期,山东、河南发大水,淹没四十余郡,而且不久出现疾疫。其中山东地区疫情尤为严重,“人多死”。

隋朝末年,关中地区疾疫流行,“炎旱伤稼”。

唐朝后期,一直到灭亡之前,也出现了大疫。江淮地区疫病流行的情况是“近者江淮数道,因之以水旱,加之以疾疠,流亡转徙,十室九空。”唐末,淮南出现疫情,造成军队人员和百姓的大量死亡。

南宋末年,浙江永嘉地区大疫,死者众多。这一疫情持续时间很长。在南宋王朝被灭之际,瘟疫再次降临,杭州城内“疫气蒸蒸,人之病死者不可以数计”。

元末,元顺帝时期,是元朝历史上疫病流行最多的时期,史书载有12次之多。平均每三年就有一次瘟疫发生,死人无数。一次京师大疫长达两年之久。

明朝末年,各地的瘟疫是一场连一场。崇祯十四年,京津地区、江苏吴江都遭到大疫袭击,《吴江志》称:“合门相枕藉,死无遗类者。”十六、十七两年是山西流行瘟疫的高峰。浑源县崇祯十六年大疫,“甚有死灭门者”。崇祯十七年大同府“瘟疫又作”,而灵邱县“瘟疫盛作,死者过半”。南部的潞安大疫,“病者生一核,或吐痰血,不敢吊问,有合家死绝不敢葬者”。崇祯十七年春,吴江再次瘟疫大流行,并持续了一个多月,夺走了大量吴江人的性命。同年,京师鼠疫大作,造成“十室九空,甚至户丁尽绝,无人收敛者”的惨状。

瘟疫
明朝末年,各地的瘟疫是一场连一场。(图片来源:Adobe Stock)

清朝末年,疫病流行十分频繁。光绪帝34年中19年有疫病,宣统帝3年中2年有疫病。当时主要疾病是霍乱、鼠疫和疟疾。1902年,京津地区霍乱流行,死人无数,“有以顷刻死者,有半日死者”。这年黑龙江瑷珲也出现严重的霍乱转筋,半个月后,“市断人稀,街面几无人迹”,每日死亡有七、八百人。1910年鼠疫在东北流行关内一些地区也被传染到,死亡的人数非常多。

为何王朝末年灾祸如此频繁和惨烈?

中国古人认为:天灾与人祸是紧密相连的。而造成人祸之源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君王的不修德政。

夏朝的最后一个君王桀是个有名的暴君,他不修仁德,奢侈无度,从不关心百姓的生死,而且性情暴躁、残忍,动辄杀人。当时的老百姓咒骂夏桀说,你几时灭亡,我情愿与你一起灭亡!而商纣王也同桀一样,残暴、荒淫无度。他建造酒池肉林玩乐,还发明了炮烙的酷刑。

周幽王宠爱褒姒而不关心国家和百姓,并任用奸诈乖巧、善于阿谀奉承、贪图财利之人。秦二世也是个残暴之君,西汉末年的灵帝等昏庸无能,只知享乐。

待到东汉末年,宦官和外戚争权,军阀割据,导致民不聊生。而晋朝末年王公贵族们生活奢侈,挥金如土,统治腐败,人民苦不堪言。隋朝炀帝即位后,则滥用民力,大兴土木和战事,社会矛盾加剧。

及至唐末,藩镇之间混战不断,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朝廷内部矛盾重重,皇帝平庸无能,大唐帝国终于走向了分裂。

元末顺帝才智平庸昏聩,大臣骄奢欺压百姓,社会矛盾十分尖锐。明末的崇祯皇帝,虽有心整治朝纲,怎奈积重难返,当时的社会秩序十分混乱,农民起义不断。清末西太后专权,朝政日益腐败,加之外族侵略,战事频繁,终至灭亡。

可以说,正是这些末世之君的不行仁德之政,不顺天意,才招致上天的警示。天灾正是上天对人不遵循天理的警告与惩罚。当这些残暴、昏聩、平庸、不施仁德的君王无视上天的警示时,他们亡国的命运也最终无可避免了!

2023年10月31日星期二

李克强遗孀发表诗歌,翻译的是英语名诗《请不要在我坟前哭泣》

 

英国沃普利圣彼得教堂墓碑

不要站在我的坟墓边哭泣”是克莱尔·哈纳 (Clare Harner) 1934 年写的哀悼诗《不朽》的第一行和通俗标题。现在经常使用的是一个轻微的变体:“不要站在我的坟墓边哭泣” 。

起源[编辑]

堪萨斯州人克莱尔·哈纳(Clare Harner,1909-1977 年)在 1934 年 12 月号的诗歌杂志《吉普赛》上首次发表了《不朽》[1]这是她哥哥突然去世后不久写的。哈纳的诗作为悼词很快受到关注,并在堪萨斯州和密苏里州的葬礼上朗诵这篇文章很快被《堪萨斯城时报》和《堪萨斯城律师公报》转载。[1] :426  [2]

哈纳在堪萨斯州立大学获得新闻学学位她的其他几首诗已出版并编入选集。她嫁给了一位名叫大卫·里昂的海军陆战队员,并将他的姓氏附加到她的姓氏后面。他们搬到了旧金山,在那里她继续担任Fairchild Fashion Media的记者。[1] :425 

抄袭[编辑]

这首诗经常被认为是匿名或不正确的来源,例如霍皮族纳瓦霍部落。[1] : 423 最著名的主张者是玛丽·伊丽莎白·弗莱(Mary Elizabeth Frye,1905-2004),她经常分发附有她名字的这首诗的复印本。1983年,她首次被错误地引用为这首诗的作者。[3]在她的讣告中,她声称她的作者身份“无可争议”,并得到了亲爱的艾比的确认。[4]然而,宝琳·菲利普斯和她的女儿珍妮·菲利普斯(阿比盖尔·范布伦)一再向读者坦白,他们无法确认是谁写了这首流行诗。[1] :427–8  [5]

原版[编辑]

以下是 1934 年 12 月《吉普赛人》 (第 16 页)上发表的版本,标题为“不朽”,后面是作者姓名和地点:“克莱尔·哈纳,托皮卡,堪萨斯州”。[1] : 424  缩进和换行如此处所示。

     不要站在
          我的坟墓边哭泣。
     我不在那儿,
          我不睡觉——
我是吹过的万股风,
我是雪中闪闪发光的钻石
,我是成熟谷物上的阳光,
我是温柔的秋雨。
当你在清晨的寂静中醒来时,我是 盘旋飞行中安静的鸟儿
迅速向上的冲刺, 我是超越黑夜的白昼。      不要站在           我的坟墓边哭泣——      我不在那里,           我没有死。





— 克莱尔·哈纳 (Clare Harner),《吉普赛人》,1934 年 12 月

其他版本[编辑]

爱尔兰都柏林杰罗姆山墓碑上的诗

这首诗的其他版本后来出现,通常没有出处,例如下面的版本。[6]不同的单词以斜体显示。

不要站在我的坟墓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不睡觉。
我是吹过的千股风我是雪地上
闪闪发光的钻石 我是成熟谷物上的阳光; 我是温柔的秋雨在清晨的寂静中醒来时,我是 一群安静的鸟儿,盘旋飞翔, 迅速振奋人心 我是夜里闪耀的柔和的星星 不要站在的坟前哭泣。 我不在那儿;我没有死。







这首诗长十二行,对联押韵每行都是抑扬格四音步,除了第五行和第七行,第五行多一个音节,第七行多两个音节。[7] [8] [9]

在流行文化中[编辑]

BBC民意调查[编辑]

为了配合1995 年国家诗歌日,英国电视节目《书虫》进行了一项民意调查,以发现全国最喜爱的诗歌,随后将获奖诗歌以书的形式出版。[16]该书的前言称,《不要站在我的坟墓前哭泣》是“从书虫的角度来看,今年意想不到的诗歌成功”;这首诗“引起了非凡的反响……请求几乎立即开始出现,在接下来的几周内,需求总数上升到约三万首。在某些方面,它成为全国最受欢迎的代理诗……尽管如此处于竞争之外。” [17]这更值得注意,因为这位美国诗人的名字和国籍直到几年后才为人所知。2004 年,《泰晤士报》写道:“这首诗展示了抚慰失落的非凡力量。它变得流行起来,跨越国界,在丧亲卡和葬礼上使用,无论种族、宗教或社会地位如何”。[4]

参考文献

2023年9月27日星期三

警察国家必毁于脆断

郭建龙:旅行家,独立作家,曾任《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出版作品有小说《告别香巴拉》;文化游“亚洲三部曲”,《印度,漂浮的次大陆》《三千佛塔烟云下》《骑车去元朝》;人物传记《一以贯之》;商业传记《势在人为》;历史游记《穿越百年中东》;“帝国密码三部曲”《中央帝国的财政密码》《中央帝国的哲学密码》《中央帝国的军事密码》。

我的研究课题之一,是总结世界上国家转型成功或失败的经验教训。

由于最近几年最大的教训来自于中东的阿拉伯革命,所以我对该地区进行过较为深入的访问学习,但学习的结果却让部分人士失望。我的结论是:在缺乏成熟反对派的地方实行革命,即便能够推翻原政府,也很难建立另一个稳定政权,很可能会陷入到混乱之中。从这个意义上,我对革命抱有深深的疑虑。

但是,为什么革命不一定有好结果,却有如此众多的革命发生?如果概括为一句话,就是:革命不得不发生,是被前政府逼的。

一般来说,要发生革命的地方往往具有两个特征:第一,它是维稳式的警察国家。第二,政府财政出了问题,已经养不起维稳机构(特别是警察),只好允许他们自己找食吃。如果这两个条件具备了,那么这个国家的政权可能出现这样的现象:首先是长期的死寂,如同铁板一块,仿佛没有尽头,但突然间,铁板绷断了,让人们目瞪口呆。

这是一场脆断,使得人们对突然到来的革命无法做出恰当的反应,不仅让统治者狼狈下台,还害得社会陷入混乱,于是,整个社会为独裁政权做了陪葬。

我们可以从阿拉伯革命的首发地突尼斯,以及革命的高潮地埃及,去看一看这两个特征如何让一个国家陷入革命和混乱的。

突尼斯的脆断和拯救

时间定格在2010年12月17日。这一天,突尼斯Sidi Bouzid市的一个蔬菜水果小贩 、26岁的Mohamed Bouazizi在早晨时,还充满了对生活的渴望,他的目标是买一辆运货卡车,好好做生意,供养家里的八口人,甚至还要帮助一个妹妹交大学的学费。可是中午时分,他却将自己身上倒满了汽油,纵火自杀

Bouazizi之死引起了人们普遍的愤怒,这导致了阿拉伯世界的一场惊天变局,革命爆发了。

但是,如果仅仅追究这件事本身,人们却完全可以将它视为一场普通的执法事件,政府甚至可以坚持说,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此,我们回顾一下案情。

这天早上,一位市场执法者、45岁的女官员 Faida Hamdi(注意,她是女性,不是暴徒)负责在路上执法,她发现了Bouazizi的小摊,走过去检查他的证件。按照该市的规定,摆摊是需要证件的,而这证件需要由市场执法部门签发。Bouazizi没有这个证件,Hamdi按照规定扣押了Bouazizi的蔬菜水果。据称,为了进货,Bouazizi花了200美元。

Bouazizi之前曾经被抓过一次,那一次,他依靠行贿给了警察约合7美元,就要回了自己的货。这一次,他还想按照上次的办法来做,可是或许是因为嫌钱少,或许是为了秉公执法,Hamdi拒绝了他。

Hamdi的大公无私招来了小贩的反抗,随后,他们发生了言语的冲突(也可能有肢体冲突,但不确定),随后Hamdi叫来了警察。经过认定,Hamdi没有任何错误,小贩就是缺乏证件,属于非法经营,于是货物被没收。

Bouazizi还是不死心,这一次,他跑到了当地市政官员那儿继续申诉,还是没有效果。法律就是法律,没有证件就是没有证件,一个小贩没有权利去质疑政府法规的权威性。

到这时,早上还幻想着买车养家的Bouazizi却连200美元都不剩,他自杀了。这种自杀到底是一时钻牛角尖,还是的确舍不得200美元,到底是政府错了,还是小贩错了,不同立场的人仍然可以争论,但是,革命却等不及争论的结果,突然间爆发了。

可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执法事件如何会演化成一场革命呢?这要从突尼斯的政治结构说起。

在Bouazizi自杀后,并没有马上死亡。他在住院时,突尼斯的最高领袖、总统Zine el Abidine Ben Ali甚至跑到医院去看他。总统认为自己也是仁至义尽,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在阿拉伯革命之前,突尼斯的统治者Ben Ali已经执政了20多年(从1987年开始)。Ben Ali虽然是一个独裁者,但在突尼斯的发展问题上,却是很有功劳的。在他的任上,开始大规模发展私营经济,引进外资、搞活开放,使得突尼斯人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问题出在Ben Ali的维稳思路上。为了维持突尼斯形势一片大好的发展环境,必须保证政治的长治久安。为了保证政治稳定性,就要求反对派暂时闭嘴,等突尼斯经济搞上去了,成了发达国家,那时反对派再想说啥就说啥吧。不过,按照Ben Ali的观点,到时候突尼斯就没有反对派了,因为社会发展得这么好,人人都为突尼斯的成就唱赞歌还唱不完。

为了让反对派暂时闭嘴,Ben Ali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建立了超过突尼斯财政承受能力的警察力量,进行维稳工作。任何一个以维稳为目的的政权,必须要建立一支超强的警察队伍,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当数量庞大的警察队伍建立后,接下来就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警察也是人,也需要吃饭养家。警察的数量一多,依靠政府财政吃饭的人数就大大增加。

由于突尼斯的财政并不算宽裕,总统就不得不采取另一个做法:让警察自己去找食养活自己。也就是说,因为出不起高工资,政府给警察的薪水是比较低的。但是,警察可以通过一定的罚款来补贴自己。

这种以罚养警的做法,必然产生一定的操作空间。我之所以说“操作空间”,不说“腐败地带”,是因为警察可以不明着腐败,也照样获得灰色收入。

警察国家的一个特征是:许可证多,规矩多,需要缴钱的项目多。这样一来,警察就可以将腐败所得变成“合法收入”。比如,如果警察向某个小贩直接要钱,那是腐败,可是一旦政府规定,从今往后禁止小贩在街上摆摊,除非有许可证,如果没有,就要没收或者罚款,这就让几乎所有的小贩处于“非法经营”状态,而警察可以“合法”地运用权力来获得收入了。

当然,直接腐败也是存在的。但我们必须清楚:警察国家的确可以让警察“合法地获得非法收入”,甚至比腐败获得的还要容易还要多。

Bouazizi就死在了这样的合法没收之中。甚至到他死时,政府还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有错的是那些违反政府规定的人。

总结起来,突尼斯的状况就是:维稳必须要有超过社会承载能力的警察势力,为了养活大批警察,又必须让他们自己搞出一定的收入,而警察为了获得收入,必须将许多生意变成非法,再从这些行业中获得薪水之外的收入。政府必须允许警察这么做,并在必要时为警察背书。

但政府没有想到的是,一旦为警察背书,就必须为警察所有的行为负责;一旦有人死去,人们对警察的怒火必然会转移到政府头上。

另外,由于小贩的确是非法的,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夹起尾巴做人,看上去警察可以为所欲为,这就产生了社会的超级稳定。

可是,一旦人们对于警察和政府的怒火爆发出来,就会立刻席卷全国,形成一次失控的革命(脆断)。

那么,在什么情况之下,会发生脆断呢?

答案是:在维稳经费出现困难的时候。由于警察以维稳为目的,这样的警察执法效率会越来越低下,但是花钱能力却越来越高上。有一天,当政府财政出现困难,即便加上警察罚款收入依然无法保障警察的执法积极性时,社会就会出现脆断现象。这时一个小小的火星,都会引起整个社会的爆炸。

政府为了维稳而建立庞大的警察队伍,但最终破坏社会稳定的必然还是这些政府仰仗的警察。

在突尼斯革命后,幸运的是,Ben Ali虽然是个独裁者,在任时却给反对派留了一条生路,镇压而不灭绝。许多较为成熟的反对派虽然失声,却依然存在。另外,工商业和法律阶层也有较为独立的地位,所以,经过了革命后几年的混乱,在成熟反对派、工商界、法律界的共同努力下,算是暂时稳定住了局面。不赶尽杀绝,这也算是Ben Ali对突尼斯的一个贡献。

在突尼斯之外的其他国家,则缺乏这样的幸运。

埃及的循往复

我们往往认为,埃及革命是一种传染的结果,也就是革命从突尼斯传染进入利比亚,再传入埃及——埃及革命不是原生性的。

但实际上,埃及革命也是一种内生的行动,人们对于社会的不满早就隐藏其中,而爆发的导火索,也是维稳的警察们。

在埃及,最著名的受害者是青年Khaled Mohamed Saeed。2010年6月6日,Saeed在一个网吧上网时,突然间遭到了埃及安全警察的突袭。安全警察将他带出网吧时,Saeed拼命反抗,遭到了警察的毒打。警察把他的双手拧在背后,把他的头往石头上、铁门上、台阶上死撞,将他的头撞烂。有两个医生路过赶快施救,却毫无希望。就在医生试图救人的时候,警察还在继续击打着Saeed已经死亡的躯体。

到底为什么要抓捕Saeed,是一桩迷案。根据警察的声称,之所以抓他,是因为他涉嫌偷窃和携带武器(不是嫖娼),但这个指控是有疑问的。

令人发指的是,在他死后,警察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嘴毒品,试图伪造他因为服食毒品身亡的假象。

结果,这个青年不仅死去,还背上了携带武器、偷窃、吸毒等一系列罪名。由于人已经死了,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案子令人震惊,就在于埃及的维稳力量已经有了操控一切的能力。他们可以无故抓人,可以随便把人打死。他们随身携带毒品,随时用来栽赃。他们是法律之外的上帝。

埃及的安全警察之所以如此嚣张,就在于他们是穆巴拉克总统离不开的打手,已经和独裁政权牢牢绑在了一起。

埃及的政治和社会要比突尼斯复杂得多,穆巴拉克总统的前任萨达特就死于极端分子的暗杀,而穆巴拉克上台之后,也是大肆动用强力手腕,既镇压极端势力,也镇压反对派。这些措施都要求有一个超乎法律之外的维稳组织。

但是,埃及的财政状况比突尼斯还要糟糕。为了赎买底层人民的不反抗,政府拿出大量的钱财来补贴穷人,供给他们廉价的食品和用品。同时,穆巴拉克总统的家族和盟友、军队的头目们又分走了很大的一块饼,剩下的饼还要用在和以色列的斗争上。

与前任总统相比,穆巴拉克实际上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减少财政开支,比如,和以色列关系正常化,节省了一大笔军费。

但是这笔节省出来的钱转瞬间又用在了内部维稳上,安全警察队伍的不断膨胀,使得总统还是养不起。到最后,穆巴拉克也采取了与突尼斯同样的措施:允许警察们自己找食吃。

结果,警察们立刻利用手中的权力,将组织黑社会化。他们随意抓人,随意制定规矩收取保护费。这种权力的扩张让人不寒而栗。

到了Saeed死亡之时,人们已经预感到,如果这种态势继续发展下去,那么任何人都不会再有安全感。于是,Saeed的死亡就成了一个反抗的契机,这个青年死亡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一个名叫“我们都是Saeed”的运动随之兴起。

这时的埃及已经处在脆断的前夜。但是,由于“超级稳定”的特性,很多人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革命前兆。

恰好此时,突尼斯小贩Bouazizi的死亡引起了埃及人的共鸣,于是,脆断终于发生,革命开始了。

革命最初,人们是希望发动针对于维稳机构的大游行,目标不是指向穆巴拉克总统,而是指向了警察,要将这个维稳机构砸烂。但是悲惨的总统却发现,自己的政权已经无法和警察相分离了。他无法充当中立的角色,因为他就是警察们的大老板,警察的一切所作所为,要么来自于他的授意,要么来自于他的默许。

而人们也迟早会意识到,要想反对警察,必须把目标转移到对政权和总统的反对上。就这样,穆巴拉克总统稀里糊涂地因为几个屁民的死亡而下台了。

更令人感到悲伤的是,埃及和突尼斯不同,这个国家缺乏成熟的反对势力,工商阶层也不够发达,商人们和政府捆绑过紧,当革命推翻了现政府之后,埃及立刻陷入了无法组织起有效行政机构的困境。

当人们对混乱厌烦了之后,又将另一个与穆巴拉克类似的人推上了台,西西总统按照穆巴拉克模式重新建立了一套以维稳为目的的政权。

从这个角度说,埃及的革命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果,只不过又开始了另一个循环,这个循环仍然以维稳为目标,但必将以脆断为结局。

乌托邦里的维稳

谈完突尼斯和埃及之后,我们试着再进一步,设想一个虚构的国家。在这个国家中,皇帝以维稳为目的建立起了庞大的警察组织,并钳制舆论,防止人们反抗。

但是,这个国家与埃及和突尼斯不是一个等级的,它拥有着更多的人口,更广阔的国土,更要命的是,它有着更强大的政府,也拥有着更加逆来顺受的人民,同时,它的财政如此丰裕,想雇佣多少警察就可以雇佣多少警察。这样的一个超级国家,是否能够依靠维稳而实现长治久安,避免脆断的命运呢?

由于这样的国家是不存在的,以下的论述只是基于假想之上。

首先,这个超级国家在很长时间内能够保持稳定。因为政府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依靠“往死者嘴里塞毒品”,或者“虚构嫖娼”的方式,将事情掩盖过去。由于人们缺乏怀疑精神,也必然倾向于认可政府的权力。

但是,这个超级国家最终还是会出问题,原因不在于软弱的社会和犬儒的人民,而在于维稳机构本身。

维稳机构每做一件事情,都必然会蚕食掉一部分的社会经济活力,在最初表现得还不明显,日积月累,即便经济再强大,也总有在维稳的幌子下被吸干的那一天。

一旦经济被吸干,政府将无法再获得丰裕的财政;一旦财政无法养活庞大的警察群体,而政府又离不开警察的维稳,就必须允许他们自己找食吃。

于是,各种抓嫖抓赌,各种许可证,各种以维稳名义收取的费用,必然呈现几何级数攀升,警察们扰民的程度终将达到一个阙值。

在他们扰民增加的同时,执行能力却在逐渐下行,到一定程度,已经无法控制社会的稳定。这就是革命爆发之时。

最终,再大的超级国家,只要一旦走上了维稳的道路,哪怕持续的时间再漫长,也必然以脆断为结束,脆断之后的结局也必然更加混乱。

实际上,世界上已经有许多国家走在了脆断的道路上,只是有的已经接近终点,有的还需要等很久。正是这种时间上的不确定性,让很多执政者抱有侥幸心理: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或者:我不当崇祯。

全国抗暴地图


在较大的地图中查看全国抗暴地图 National uprising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