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荣欣
【2012年04月23日讯】 《1984》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的代表作。此书是经典的反乌托邦小说。乔治•奥威尔(1903—1950)是英国伟大的人道主义作家、新闻记者和社会评论家,著名的英语文体家。《一九八四》(1949)是奥威尔的传世之作,堪称世界文坛最著名的反乌托邦、反极权的政治讽喻小说。他在小说中创造的“老大哥”、“双重思想”、“新话”等词汇都已收入权威的英语词典,甚至由他的姓衍生出“奥威尔式”(Orwellian)、“奥威尔主义”(Orwellism)这样的通用词汇,不断出现在报导国际新闻的记者笔下,足见其作品在英语国家影响之深远。
《1984》以细腻的笔触,以主人翁-党员温斯顿的短暂一生做为主题,用他的眼睛、思想和感受给读者展示出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性是怎样被党机制压榨和摧残,背叛了最亲爱的人,背叛了最基本的做人准则,最后沦为党的一颗螺丝钉,将全部的爱和信任献给了老大哥, 最终又被党无情的抛弃和处死。
书中的主人翁温斯顿生活在一个虚拟国度“大洋国”里,故事发生在1984年(即奥威尔创作此书时的30多年后)的“大洋国”。“大洋国”的统治阶级是“内党”,“内党”的领袖是“老大哥”。“老大哥”从不露面,他的大幅照片户内户外却到处张贴,犀利的眼睛,紧盯着臣民。主人翁温斯顿仅仅属于“外党”,跟所有同志一样身穿清一色的蓝布工人套头衫裤。他服务的机关是“真理部”。政府除了“真理部”以外还有三大部,即“和平部”、“仁爱部”、“富裕部”。讽刺的是,真理部负责新闻、娱乐、教育、艺术;新闻,是党的喉舌,对一切真实的历史进行歪曲和涂抹;和平部负责战争;富裕部负责经济事务;友爱部维持法律和秩序。友爱部是最令人畏惧的部门.它连一扇窗户也没有,重重的铁丝网、铁门、隐蔽的机枪阵地.甚至在环绕它的屏障之外的大街上,也有穿着黑色制服、携带连枷棍的凶神恶煞般的警卫在巡逻,所以确切的说真理部负责造谣;和平部负责战争;富裕部负责挨饿;友爱部负责拷打。
四大机构各占据一座300米高的金字塔式建筑。建筑外边大书特书党的三大原则:“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愚昧就是力量”。温斯顿担任“记录科”的科员,工作是修改各种原始资料,从档案到旧报纸,全都根据指示改得面目全非。温斯顿的家与所有私人居室一样,有一个无孔不入的现代化设备,叫做“电子屏幕”。每个房间右首墙上都装有这样一面长方形的金属镜子,可以视听两用,也可以发号施令,室内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受这面照妖镜的监视和支配。平时无事,电子屏幕就没完没了的播送军队进行曲、政治运动的口号、或“第九个三年计划”超额胜利完成的消一息。这些噪音由中央枢纽控制,党个体无法关掉。
温斯顿每天的生活是单调、枯燥和机械的。按时上班,篡改历史,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在温斯顿工作的记录司,他要和部里的其他党员一起坐在工作大厅的中央,举行两分钟仇恨。内容无非是对党所认定的党内的叛徒、变节分子进行批判。他们的罪名无一不是,反党罪行、叛国行为、破坏颠覆、异端邪说;他们的行踪大多是策划着阴谋诡计,得到外国后台老板的庇护,在仇恨会中党内的叛徒的形象会被丑化,当党员大众的仇恨被激起之后,无一例外会出现大救星-老大哥,这时所有的党员都会像对神一样的露出崇拜之情,虽然这种表现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大洋国”的统治是机械和残酷的,军事化的生活作息,没有肉的正餐,无处不在的老大哥的面孔监视和窥视着每个党员的一举一动……在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中,温斯顿的人性和理性开始对其党性进行思考和对抗,他买来了日记本,用整齐的大写字母写着—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打倒老大哥,一遍又一遍的写满了半页纸。
恐谎一次次的袭来,但是他还是要这样做。他清楚的知道的。他已经犯了体制内思想罪。思想罪可不是能长期隐匿的。你可能暂时能躲避一阵,甚至躲避几年,但他们迟早一定会逮到你。并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举行审讯,不报导逮捕消息,人就是这么销声匿迹了,而且总是在夜里。你的名字从登记册上除掉了,你做过的一切事情的记录都除掉了,你的一度存在也给否定了,接着被遗忘了。你被取消,消灭了:通常用的字眼是化为乌有(vaporized)。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裘莉亚,一个和他有同样”叛逆”思想(独立思想)的党员裘莉亚。裘莉亚年轻、健康,她用自己的智慧在“大洋国”那种机械、残酷、灰暗、阴晦、贫穷的氛围中争取爱和希望,美好的生活。小说写到这里,读者们都在庆幸温斯顿找到了真爱,躲进了小楼,如同躲进了世外桃源,但是没有想到,原来裘利亚和温斯顿所有的一切都在老大哥眼皮底下,老大哥的眼睛无所不在,思想警察无处不在,他们被抓了。
温斯顿和裘莉亚被施以酷刑,不仅来自肉体,更多地是来自精神层面,他们被剥夺了人的所有权利,在极度的恐惧和酷刑折磨之下,匍匐在地求饶 ,承认一切谎言,背弃一切显而易见的真理,例如“2加2等于4”,出卖所有的人,包括最心爱的人,当面对饥饿的老鼠,温斯顿最终喊出“让它们去咬裘丽亚”,许多读者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1984》揭示了党政治的真实图景,奥威尔对其本质的深刻的洞察,在小说中思想警察对温斯顿说到,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并非如我们所谎称的是要挽救你,而是要把你改造成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们绝不制造殉难的英雄。
温斯顿的悲剧一生,令人震撼,因为小说是在用活生生、血淋淋的真实概括党性对人性的摧残和毁灭,党性肢解了人性,毁灭了人性,而又是那么理直气壮,温斯顿明知自己所做的一切会是怎样的结果,可是他还要做,因为那是一种天赋人权、自然本性的真实流露,那是上苍赋予的人的基本权利,就如同“2+2=4”那样的简单、自然而然和理所应当,可是党是不允许的,党不允许真理在其党徒的思想中存在,党性超越了人性,党的意志凌驾于自然、宇宙、家庭、社会之上,或者说党本身就是反自然、反宇宙、反家庭、反社会、反人性的集合体,党藐视一切生命,只对自身的权利感兴趣。正如裘莉亚一针见血的指出,“党为什么要禁欲,要是你内心感到快活,那么你有什么必要为老大哥、三年计划、两分钟仇恨等等他们这一套感到兴奋?“除了抑制某种强烈的本能,把它用来作为推动力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把党在党员身上所要求的恐惧、仇恨、盲目信仰保持在一定的水平”。“党对人们要想做父母的本能,也耍弄了同样的手段。要废除家庭实际是做不到的,相反,还鼓励大家要爱自己的子女,这种爱护几乎是一种极其老式的方式。另外一方面,却有计划的教子女反对父母,教他们侦查他们的言行,密告他们的偏离的倾向。家庭实际上成了思想警察的扩大。用这种方法可以用同你十分接近的人做告密者,日日夜夜的监视你。”
从某种角度说温斯顿的悲剧是必然的,因为以一个体制内的一分子去对抗整部国家机器,其结果可想而知,所以在温斯顿在观察和思索后说出了这样的话,“希望在群众 ”,“未来属于群众 ”。而对于一个党体制内部的人来说,六个月,一年还是五年,最终都会成为死人。(书中不断出现的台词“我们是死人”)。我们惊叹于作者的洞见和超凡的预见性,北京作家王小波曾说:对于我,它(1984所描写的生活)也不是虚构,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历史。看过本书的朋友都应该知道,本书简直就是对文革时期狂热社会的预见。虽然,作者并没有想来经历文革。
时间如梭,当人类的历史跨步21世纪,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如此广泛和频繁,《一九八四》中大洋国的统治似乎在淡出人们的视线,但是那种真实还在存在,无论是在亚细亚的孤儿—北韩,还是在曾经古老和文明的
中国,人们还是会看到温斯顿的悲剧在不断的上演,只是变换了模式,没有了“战争就是和平”的狂热叫嚣,党不再需要党员个体将全部热情和热爱献给他。取而代之的是为了拉拢党员为其卖命的全面腐败和堕落,但是
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不让人恢复人性中向往追求真理、和平和善良的天赋人权,不让社会恢复重德向善的神传文明,所以对于党体制内部的人来说,只要没有退离这个党。六个月,一年还是五年,最终依然会成为死人。《一九八四》是一部启迪良知和充满理性思辩的小说,他用生动的故事,犀利的语言揭穿了党的谎言,揭开了党的画皮,正如小说代言中所说,多一个人看奥威尔,就多了一份自由的保障。
但是这种保障却来得那么沉重、悲伤和无可奈何,正如生活在中国党文化中的网友所说“我觉得我以前的一些观念被它解构了,空了,我开始怀疑我以前的经历,有种完全被否定的感觉。它拆了我的一些东西,却没再建起一些东西。 这种感觉好恐怖,我不知道还应该用怎样的态度过以后的生活。我努力思考着……”;“我一直看下去就是为了看到温斯顿寻找真理的过程能最终得到成果,但这结果令我十分绝望……最后那句‘他(温斯顿)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我真的泪流满面了,因为极权将你所坚信的一切踩踏得一文不值。”
这也许是《一九八四》的历史局限,他能够揭开党的画皮,却不能给人们一个摆脱党控制的方法。所幸的是历史跨越了无论是一九四八还是一九八四,退党大潮席卷世界的每个角落,如果今天奥威尔依然健在,他一定会欣慰的感叹,温斯顿的悲剧可以避免了,因为多一个人退党,就多了一份自由和希望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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