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3日星期四

紀念巴黎公社140週年China Worker

 

星期二, 22 三月 2011.

馬克思《法蘭西內戰》: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於它實質上是工人階級的政府,是生產者階級同佔有者階級鬥爭的結果,是終於發現的、可以使勞動在經濟上獲得解放的政治形式
裘青  社會主義行動
十九世紀末,歐洲各帝國主義國家競相爭奪海外殖民地以掠奪原料及拓展海外市場。拿破崙戰爭亦使得歐洲民族主義情緒高漲,令德意志與意大利爆發了統一運動。於德意志,首相俾斯麥為了統一德國而發動三次戰爭,而最後一次即把矛頭對准了阻礙南北統一的法國。
由於外交與軍事動員和行動上的種種愚蠢,加上軍隊素質遠不如久經戰陣的普魯士軍,普法戰爭一開始,法軍在色當遭遇到災難性的慘敗。1870年9月2日,被圍困在色當的法國皇帝拿破崙三世投降,第二帝國亦隨之而崩潰。9月4日,巴黎爆發革命,宣布成立第三共和國。由資產階級共和派和奧爾良派分子組成的新政府,稱為「國防政府」。普魯士並不滿足於法國皇帝的投降,繼續大舉深入法國。9月19日,普軍包圍巴黎。多年來不斷加劇的貧富分化,再加上當前的食物短缺,軍隊失敗,還有普魯士軍隊的不斷炮轟終於大大激化了社會各界的不滿情緒。巴黎市民,特別是工人階級和下層中產階級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建立一個民主共和國。一個比較明確的要求是巴黎應該自治,擁有自己的經選舉產生的議會,享有與其它法國小城鎮同樣的權利。而這一要求一直被政府以「出於對不法平民的擔心」為藉口拒絕。一個與此相聯繫的但不那麼明確的願望是謀求以一種更加公平的甚至是以社會主義的方式來管理國家經濟,這些要求匯總起來變成了一句口號:建立一個「社會主義民主共和國」。
1871年1月,圍城四個月後,執政的國防政府謀求與新宣告成立的德意志帝國簽訂停火協定。德國人要求在和平協定里加入一條要讓德國軍隊以凱旋儀式進入巴黎。儘管被圍困多日,但許多巴黎市民還是非常憤慨並堅決反對普魯士(現在已經是新帝國)人以任何儀式宣布對他們的城市的佔領。
當時30萬巴黎市民是一個被稱作「法國國民自衛軍」的市民武裝部隊的成員,這一部隊極度擴張以協助保衛城市。自衛軍選舉了他們自己的官員,都是來自於工人階級,包括激進分子和主張社會主義的領導者。
他們進一步組建了一個自衛軍的「中央委員會」,包括愛國主義者和社會主義者,共同保衛巴黎,擊敗德國人的進攻,並且保衛共和政體,防止帝制復辟,擊敗在1871年2月舉行的一個支持帝制的多數黨的選舉以組建新的國民大會。
巴黎人民在失敗面前無所畏懼,並已準備好在德軍進城後引發的武裝衝突中與敵人血戰到底。因此,在德軍進入巴黎之前,依靠普通工人的協助,國民自衛軍設法把一大批大炮搬離了德軍必經之路,他們認為那是屬於他們的資產,因為購買這些大炮的資金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國家發行的公債,並把它們保存在一些相對安全的地方。
阿道夫·梯也爾,新成立的臨時政府的首腦,意識到在目前這種不穩定形勢下,中央委員會形成了另一個政治和軍事權力的中心。另外,他還擔心工人們會用國民自衛軍的武器把自己武裝起來激怒德國人。事實上「雙重政權」已經形成。
德軍進入巴黎之後,過了很短時間便馬上撤離了。德帝國國政府和法國臨時政府都已離開巴黎去了凡爾賽,一個在德軍保護之下的避風港。結果在他們回去之前的那段時間,法國首都出現了一個權力真空。國民自衛軍中央委員會採取了一種更加激進的姿態,權威也穩定地增長,臨時政府感到不能無限期地允許國民自衛軍自由支配那400多門大炮。於是,在3月18日,梯也爾命令正規軍去奪取存放在蒙馬特爾高地及全城其它地方的大炮。士氣低落的士兵們不但沒有執行命令,反而與國民自衛軍和當地居民親如兄弟。
其他很多部隊也參加了叛亂,於是叛亂迅速擴大,政府首腦梯也爾向所有還服從命令的正規軍,警察以及各級行政人員和專家們下達了立即撤退令。而國民自衛軍中央委員會現在是巴黎唯一有效的政府組織了於3月26日舉行的公社選舉。
公社的92名成員(確切地說是「公社議會」)包括了很高比例的技術工人和一些專家(比如醫生和記者)。他們中的許多人是政治活躍分子,派別從共和派改良主義者,到各種類型的社會主義者,甚至還有希望恢復1789年法國大革命時期專政的雅各賓黨人。
社會主義革命布朗基組織的前任領導布朗基被選為議會主席,但他本人並不在場,因為他已經於3月17日被捕,整個巴黎公社活動期間他都被關在一個秘密監獄。公社一開始試圖用巴黎總主教喬治·達爾博伊來換他出獄,後來又用他們拘留的74名人質交換,但均被阿道夫·梯也爾斷然拒絕。巴黎公社仍於3月28日宣布成立。
儘管內部有許多不同,議會還是在管理一個兩百萬人的城市的基本公共事務方面做的相當出色;它也能夠在一些政策上達成一致,這些政策的內容傾向於建立一個進步的,長期的以及高度民主的民主社會主義,而並不僅僅是一場社會革命。它們包括:

  • 政教分離
  • 婦女選舉權
  • 在圍城期間所欠房租的免除
  • 數以百計的巴黎麵包店夜班的廢除
  • 向在服務期間死亡的國民自衛軍的未婚伴侶以及子女發放撫恤金
  • 由城市當鋪免費發還所有在圍城期間被抵押的工人的工具以及最高價值20法朗的生活用品,他們擔心技術工人在戰爭期間被迫典當了他們的工具
  • 推遲商業債務的償還,廢除借款利息
  • 由工人接管並運營被原主人放棄的企業,將來他們可以接受補償
  • 廢除官員的高薪制,規定公社委員最高(國民自衛軍總司令)年薪不超過6000法郎(相當於當時巴黎中等收入工人的年收入)。

政教分離法令將所有的教堂財產變為公共財產,並且把宗教教育從學校去除;巴黎公社失敗之後,法蘭西第三共和國一直等到1880-81年費里法和1905年法國法律才重新實行這一法律,它們確立了法國的政教分離原則。公社允許教堂繼續從事宗教活動,但條件是他們必須在夜間向公眾政治會議開放教堂。與街道和咖啡店一起,教堂成為了公社另一個主要的共同分享的政治中心其它計劃中的立法還包括教育改革,它使將來的教育和技術培訓向所有人免費開放。
一些婦女組織了一個女權運動繼承1789年和1848年革命的政治主張。一個信奉社會主義的裝訂工人和伊丽莎白-迪米特洛夫(Elisabeth Dmitrieff),一個年輕的俄羅斯被放逐者和卡爾·馬克思的夥伴於1871年4月11日創建了「保衛巴黎和護理傷員婦女聯盟」。鑒於相信她們針對男權制的鬥爭只能在一場全球的針對資本主義的鬥爭之中實現,聯盟要求性別平等,工資平等,婦女的主動離婚權,世俗指導權和女孩的專業教育權。她們還要求抑制合法妻子與情婦間的區別,婚生子女與非婚生子女之間的區別,廢除妓女——實現了關閉合法的官方妓院。婦女聯盟還參與了幾個市政委員會以及組織了合作工廠。國民自衛隊的一個婦女營在鎮壓期間保衛了布朗切地区(Place Blanche)。
公社領導們的工作負擔都非常之大。人們期望議會成員們(他們不是「代表」,而是委任的,隨時可以被選舉人取消資格)像提出那些立法的法令一樣提出一系列行政的和軍事的法令。其不同於資產階級民主制度下的所謂“三權分立”間接民主制度,而是“議行合一”的直接民主制度。在資產階級民主條件,每隔若干年民眾表現一次投票的權利,但卻無權決定選舉的代表任期內是否能代表自己的意志,也無法因為“代表”不稱職而直接將其撤換。
大量的在圍城期間在各地區為滿足社區需要而建立起來的非正式組織繼續興旺並與公社緊密合作。同時,這些地方議會通常也在當地工人的指導之下追求他們自己的目標。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者认为公社是由於這種政治趨向的多樣性,高度的工人控制和不同革命派別之間的緊密合作才真正體現出了民主的工人政府的特徵。
公社部隊,也就是國民自衛隊,首先於4月2日與常規軍的凡爾賽軍展開了一場小規模衝突。鄰近Courbevoie的市郊被政府軍攻陷,推公社遲了自己的武裝對凡爾賽的遠征企圖。抵抗與求生變成了首要的考慮,在巴黎的外國政治避難者和流亡者團體也給予了強有力的支持:其中有一位是波蘭前軍官和民族主義者乔洛斯劳-达勃劳沃斯基(Jarosław Dąbrowski)成為公社最好的將軍。
議會完全支持國際主義,為了表示這種兄弟般的情誼,公社認為紀念拿破崙一世勝利的旺多姆圓柱是一個波拿巴主義和大國沙文主義的象徵,於是將其拉倒。在國外,包括德國在內的工會和社會主義組織也舉行了集會和並傳遞了支持信息。但所有從其它法國城市獲得真正幫助的希望很快破滅了,各地政权仍然由地方的资产阶级把持,梯也爾和他在凡爾賽的內閣設法阻止任何信息從巴黎泄露出去;除了如納博訥,利摩日和馬賽少數城市有工人和民眾回應外,其他法國外省沒有行動,而即使那些回應巴黎的運動很快也被粉碎了。
隨着局勢的進一步惡化,從四月到五月,政府軍的兵力在數量上持續增長——普魯士釋放了法軍戰俘以幫助梯也爾政府——他們完成了對巴黎外圍抵抗力量的分割包圍,並將國民自衛軍趕回了城裡。議會決定創建一個「公共安全委員會」,模仿1792年雅各賓派建立的同名機構。
5月21日,巴黎城牆西部的一道城門被攻陷,凡爾賽軍開始奪回巴黎,他們首先佔領了富人聚居的西部地區,在那裡他們受到了在停戰後沒有離開巴黎的上层市民們的歡迎。據說有一位工程師(他經常為梯也爾政府當間諜)發現城門無人管理,於是把這一情報通知了凡爾賽軍。凡爾賽軍擁有集中指揮和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他們已經學會了巷戰的技巧,只需簡單地把房屋的牆壁鑿穿就可以完成對公社街壘的側翼包抄。在進攻中,政府軍對國民自衛軍和平民進行了大屠殺:曾經拿過槍的戰俘,或者被懷疑曾經戰鬥過的人士,都被立即槍決,集體屠殺成了家常便飯。
公社曾經於1871年4月5日頒布過一個「人質法令」,按照該法令,任何凡爾賽軍的幫凶都將成為「巴黎人民的人質」,第5條更進一步指出,任何被凡爾賽軍處決的戰俘或巴黎公社正規政府的游擊隊員,都將導致三倍的人質被處決。但這一法令實際並沒有執行。巴黎公社曾經數次試圖用巴黎總主教喬治·達爾博伊來交換奧古斯都·布朗基,但都被阿道夫·梯也爾斷然拒絕。公社也作過其它談判嘗試,提議以它控制的全部74名人質來交換布朗基,但也都失敗了。
最頑強的抵抗發生在東部的工人階級區,戰鬥一直持續,直到流血周最後的巷戰。到5月27日,只有極少數的抵抗仍在持續,特別是最貧困的東部地區,如美麗城(Belleville)和蒙马特高地(Ménilmontant)。戰鬥到5月28日下午或晚間全部結束。
嚴厲的報復隨即展開。以任何方式支持過公社的行為都被視為政治犯罪,數千人被起訴。一些公社社員在拉雪茲神甫公墓的公社社員牆邊被槍決,而數千人被臨時拼湊的簡易軍事法庭判決並槍殺。另外還有將近40,000人被押往凡爾賽接受審判。男人、女人和兒童排成長隊在軍隊的監視下經過幾天幾夜的長途跋涉去往凡爾賽的臨時監獄。1872年,政府「制定了嚴格的法律以防止一切左翼組織產生的可能。」,此後巴黎繼續保留軍事法律长達五年。公社方面死亡者約為3萬多人,被逮捕、監禁者約為5萬人,流放、驅逐到法屬太平洋島嶼的約7000人。直到18年后的1889年,法國政府對公社社員實行了大赦。
馬克思認為公社「浪費了寶貴時間」去組織民主選舉,而不是迅速地消滅凡爾賽軍,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法蘭西國家銀行就位於巴黎市,存放着數以十億計的法郎,而公社卻對此原封不動也未派人保護。他們向銀行請求借錢,却遭到了银行家的拒绝。馬克思認為他們應該毫不猶豫地全部沒收銀行的資產。公社為防備譴責而選擇不去沒收銀行的資產。結果銀行資產被搬運到了凡爾賽武裝凡爾賽的軍隊。
馬克思和恩格斯,以及後來的列寧和托洛茨基都從巴黎公社的經驗中吸取理論上的教訓。巴黎公社是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統治,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一次偉大嘗試,是國際社會主義運動的寶貴財富。公社的失敗表明,資本主義社會下的所謂民主只是資產階級內部的民主,當無產階級的鬥爭威脅到了資產階級的利益和安全時,資產階級會毫不猶豫地對無產階級實施血腥的鎮壓。馬克思認為公社雖然失敗了,但是「公社的原則是永存的」,而其中最基本一條就是工人階級需要徹底摧毀舊式官僚國家機器,而不是簡單地接收過來繼續使用,必須摧毀官僚國家的組織制度及其形式,把官僚國家改造為工人階級領導的嶄新的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新式國家。消滅任何官僚特權,由人民自己選舉並可隨時罷免的人民代表取代舊式官僚來管理國家,使人民代表置於人民的監督之下,向他的選民和人民負責,定期向人民彙報工作,由人民來決定他們的工作崗位和職責,隨時決定他們的去留。而這才是真正基於以無產階級為主的廣大草根階層民眾人人參與的直接民主形式。

China Wo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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